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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些佣人奇怪的眼神,可能是把这个吻痕当成顾京留下的了。

阮秋枯站在原地半晌,一直听到外面的声音才回过神来,看到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制的发抖。

他连忙把衣服换下,拿出衣柜里的高领毛衣,这件毛衣是顾京给他的,他向来不喜欢穿,而这次也只能穿这件。

阮秋在原地犹豫半晌,还是没有穿那件毛衣。

这是顾芒给他留下的痕迹,这件毛衣是顾京给他的,他不想用顾京的东西掩盖顾芒的痕迹,恶心。

想了好久,还是拿起一旁的美术刀,在处脖颈附近重重滑下一刀。

血液溢出来,这出乎阮秋的预料,有些多了,等到血停了,才发现一刀不足以覆盖那处痕迹,于是又叠在伤口处划了一道。

他看着那两道新鲜的痕迹,恰巧交汇点印在吻痕上,忽然心里涌上一股病态的满足感。

两道伤阴暗交错地爬在阮秋脖颈,亦犹如顾芒和他,本来就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因为一个吻痕短暂地交错在一起,那又能如何呢?

他是一块污泥,谁沾了就脏了谁,怎么配得上顾芒。

可疤痕是消不掉的,他能永远记下这一刻,就很知足了。

敲门声有些不耐烦:“老爷叫你。”

阮秋换好家居服:“知道了。”

他出了房间,就像走出避风港,每往顾京房间走一步就心里横添上一份低沉。

好在今天顾京应酬了一笔大生意,心情很好没有过多为难他,就问了他今天都做了什么,阮秋把办画展的事一一如实告诉,把遇见顾芒的事情缄默于口。

顾京对这些自然是毫不关心的,只是面子上多少过得去罢了,又问:“最近零花钱够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