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顺着目光看去,呼道:“造孽哟!”
他还想说更多话,一联想到顾芒和顾京不对头,又把话纷纷咽下去。
要知道,顾京碰过的东西,顾芒看一眼都嫌脏。
更何况阮秋是在顾芒的母亲去世之后才来到顾宅的,要是认真按辈分算,还称得上是顾芒半个后妈。
他刚想对司机说开快点,不想传来顾芒的声音:“停车。”
黑色的迈巴赫s级停在湖对岸,阮秋一抬眼就能看到,但他连眼神都没动一下。
顾芒从打开车门下来,他穿着一件羊毛长衣,衬的身形更加高挑冷冽,顾芒关上车门,眺目看到湖中心的人。
那人上半身衣不蔽体,只一件薄薄的白色衬衫,被鞭地皮开肉绽的后背大刺刺露出来,双膝跪在地上,冰面冻得很结实,寒气从低向上侵进男孩的身体,冻得脸青紫。
他大抵在这里跪了许久,全身冷麻木了,抖都没有抖,衬衫的白和雪融在一起。
顾芒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忍耐力这么好。
王叔一脸莫名地跟着下来,问:“少爷,怎么了?”
顾芒听到自己挤出沙哑的声音:“他就是顾京的人?”
王叔点点头:“他叫阮秋,是”
王叔一呆,眼睁睁看到顾芒抬脚,已经走到了阮秋面前。
阮秋的视线里突兀地出现一双脚,他依然没有抬头。
一半是没有力气,一半是没有抬头的必要。
在顾家,走到他面前的无非两类人,一是顾京,他一个人就能代表残暴,权力,和金钱;二是佣人,有男又女,嘲讽和落井下石的话不堪入耳。
只是如果是佣人的话,这双鞋未免是不是太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