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阮母头疼地捂着额心:“都不容易,明天给这个顾老师送到美国那边去吧,那边的医疗技术也发达,多给他点钱,小秋这边好好看着,怎么说也得让他安然高考完,别被这些事影响了。”
阮父也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方法了,每天就开始操办吧。”
夏宇心中大骇,要是把顾芒送到美国,阮秋不得疯了。
等阮父阮母离开,夏宇连忙发消息把刚才从阮父阮母那听到的事告诉了阮秋。
阮秋正被软禁在楼顶的房间,这个房间很黑,在别墅四楼,外面有保镖守着,除非有阮父的命令,否则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出不来。
从前相处的点滴化成最揪心的利刃,他痛苦地捂住头,闭眼想去想顾芒有没有醒来,现在会不会痛,饿不饿渴不渴累不累却脑子里不断地不断地闪过之前自己说的混账话做的混账事儿。
他仍记得初次见面的样子,他的老师,挎着一个公文包,没有穿校服,还被他认成了学生,挑衅地让他报班级姓名,那时他的脸又白又漂亮,是阮秋见过长的最对他心坎的人。
最后的记忆是顾芒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睁不开眼,浑身青紫又狼藉,伤痕累累病弱不堪。
他遇到自己之后似乎就没碰上过一件好事儿。
是自己把他害成这个样子,随心所欲地往他身上捅刀子,末了又天真邪恶地什么也不知道,所有的痛苦都让他一个背。
如果没有今天的事儿阮秋兀地惊悚起来,黑暗中睁开空洞的眼。
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情,最后会发生什么,他会不会怀着对顾芒的一腔怨气幼稚地再也不去找有关顾芒的消息,他的老师,他的顾芒,他第一次爱过也是唯一一次爱过的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心里怀着那样沉重的记忆,无亲无故孤单单地死在某个角落
他究竟都做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