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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医生也说不出来, 这个东西怎么就找上了阮秋。

阮秋以前习惯称它为“它”。

每次它来的时候,他心里都是有预警的, 有时候如同洪水猛兽, 有时候又安稳如钟, 洪水猛兽的时候,就算拒绝朋友的接触, 有时候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就让他被迫承受难言的羞耻, 而安稳时, 又好像没有来过一般。

这些天与顾芒的接触说不清是安抚了它还是刺激了它, 已经很长时间阮秋没有察觉到它的动静。

但他能感觉地到, 感觉到这只沉睡的野兽在一点点地苏醒,

他不知道这只野兽会在他身体里沉睡多久,又会在爆发时使他被迫呈现出怎样糜乱的丑态

至少现在,他能勉强压制住,控制自己不去吓到顾芒。

在阮秋心里,顾芒毕竟也只是个老师罢了,好不容易到手,万一被吓跑了,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下课的时候阮秋照常第一个收拾好书包,临走前被夏宇叫住——

“喂,真不去啊!”夏宇草草收拾着课桌上的书本,“我告诉你可别后悔啊,那可是silver,听说仅此一次,这次跳完舞以后好像有事儿,以后就不来‘迷醉’跳舞了,说是谢幕之战都不为过,听说还同意穿我哥给的那套穿大尺度的演出服呢,你——”

“走了,”阮秋只把夏宇的话当白噪音,他怜悯地回头瞄一眼夏宇,“喝死了别找我收尸。”

笑话,他都有顾芒了,还看什么别的男人。

他只同情这只可悲的单身狗,夏宇怎么可能懂谈恋爱比看那些低贱卖唱卖身的酒吧舞男有意思的多呢?

阮秋走到二楼毗邻的办公室走廊,无比熟练地从书包掏出课本和笔,人模狗样地敲门道:“报告。”

里面静寂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