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像只被逮住的小刺猬,挣扎着竖起尖刺,持续抵抗着触碰,但终究没有动真力,顾芒微微用了点力,把他摁在怀里。

顾芒停下处理伤口的动作,拿起手帕给他拭泪:“别哭,我不碰还不是了。”

阮秋低头抽噎着没说话,眼圈红红的。

他决定先安抚一下难得哭了的宿敌,捧起阮秋的左右双手附在自己的左右眼睑。

他被阮秋的手蒙着眼睛,笑道:“喏,信了吧,我现在真的看不见。”

睫毛很长,还像蝴蝶似的扑朔着,一眨一眨的,阮秋手心痒痒的,带着哭过后又黏又软的声线说:“嗯,信。”

他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跟那些亚雌的拿乔别无二致,红着脸:“对不起,皇子殿下。”

顾芒简直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根了,他做梦也没想到有天自己会这样哄小孩似的哄阮秋,关键是竟然还十分管用。

他放下阮秋的手,瞄了眼那断掉的虫翼,试探性问道:“它是怎么断的。”

阮秋沉默了一会儿,他垂下眼睑,本就无神的双眼显得更加灰暗,轻声道:“皇子殿下您想知道吗?”

只要他说他想知道,他就可以撕开最深层的伤疤,剖开血淋淋的骨血,把所有好的坏的全部曝露世间。

其实不着急的,他还有很多时间,有很多机会了解阮秋的过去。

可顾芒牵着阮秋的手,低声道:“告诉我。”

奴隶所看不见蓝天和太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