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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行驶, 竟是越发近了,那小舟似是从北地的水道一路向下而来。

无人划舟。

只最前方有一药炉,似在用炭火煨着。

有个白衣身影, 探出半个身子, 手执小扇, 似在扇着炉内炭火。

甲板上的几位观客看的起劲。

只因,那白衣人虽头戴帷帽,可身姿袅袅,纤瘦合宜, 光看身段, 总让人有些心痒痒的忍不住看过去。

“是个美人。”

“怕不是, 哪有美人还遮面的。”

可无论说辞如何, 小舟似在隐隐向下游去,那是往内城渡口的地段,恰好从大船错开来。

师明佑倚在船旁, 一只手百无聊赖扇风。

“多大人了,还同个孩子样, 离不开手。”

师明佑懒懒想。

可他未曾抽出那只被船舱内人握住的手,只是半阖着眼, 似在想着事。

船内传来几声轻咳,低问:“幼卿,我们到哪里了。”

师明佑将煨着的药倒了些, 转而端了一碗就进了小舟内,躺着的人额间盖着热的湿布,脸色少许苍白。

他那双丹凤眼微挑, 可眼睛黯淡无神。

“快到我家里了。”

师明佑说。

殷景山勉强睁开眼, 声音有些闷闷的, “你……真的要带我一起回去……”

“不行?”

“还是不愿?”

师明佑掀开帷帽,微微低头,只稍扶起人,将药汁递到他口边,只道:“到这时候,你有什么想法也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