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啊,你能站在这里说道这些,已是最大的公道喽!”书铺的掌柜出来了,唏嘘叹道。
那开口书生低低垂头,“陈老,我就是……有些……”
“你出去说,同你父亲说道去!我这里做些小本生意,经不起你这些风浪。”掌柜咳了一声,叹道。
等几人走了。
殷景山听到这好心、收留他的掌柜叹了句,“你听了这么多,便没有想说的吗?”
他摇摇头。
这些天,他也渐渐有些清楚南疆处境,这里习武之人才是真正的受众瞩目。
只是,心头却想到那句“殷郎,你是负心人,你可知?你为求武道……抛下了我。”。
掌柜姓陈,单字信。
他年岁不小,面目皱纹不少,只笑道:“不想说也好。只是,有些事我得同你说道说道,你若是全信了那书生的无公道之事,那便是入了执。世间不公之事许多,可非武道之过。如无武道,天下就无不公吗?”
殷景山少见沉默。
“我年幼时,那会儿南疆还是杀生教治下,大小门派莫不听从。这靠南的小国岛屿,也都是他们掌管。那时倒是不光靠武道,全靠信教呢!至于公道,有个屁!不信就得死!哪里轮得到他这种书生谈论武道之事!”
掌柜呵了声。
他声音有些沙哑,嘲讽居多,“如今有些年轻人颇为羡嫉当时这教中风采。哪里晓得当年杀生二字之下的血流成河。他说南疆无公道,我看如今这公道就是实打实的,普通人过普通人的,练武的同练武的争。靠武学争锋,评判高下。”
“除此之外,一心向善,岂非妙事。芸芸众生,皆以善行,论及功过……”
白鸟不耐烦地飞起。
喳喳。
殷景山立在原地,很平静地听着。
说了许久,这位掌柜很满意地道:“后生,我见你慧根颇佳,心地良善,不如明日就同我去众生教的朝日会中坐坐,听听,喝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