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这般人物的弟子,怎会……下场好。

雷倾绝未曾开口,便有几位魔道之中的人扬言替他取下那猖狂之辈的头颅。

寂静雨夜。

一道身影静静立于空中,头戴白色幕帷,隐隐可见乌发云鬓,系着浅蓝玉环,一身简练白色衣衫。

内劲轻轻荡起,如水如云散开。

“我听到了。”

“被追到这地盘,若是死在这里……倒有意思。”

同柔软、悲悯的语调不似,话中语冷酷、薄情尽显,令人难以捉摸。

那是个林间的山涧,乱石堆积,一个沾满血的身影靠在块巨石前。

小溪里泉水声咚咚,挡住了清浅呼吸声。

白衣身影落下,俯身而探,只伸出两根如玉手指,扣起对方下颔,借月色尽揽,随即发出一声讥诮。

“蠢啊。”

“倒也命大,居然没死。”

白鸟喳喳几声。

白衣人嗤笑了声:“你倒是爱担忧他,怎不见你担心其他几位?”

那巨石下的人早已昏迷不醒,黑浓剑眉沾着略干的血,额角几道伤痕,脸庞处亦有几道剑伤,这还是此人全身上下最好的地方,衣衫上尽数破损,隐隐可见刀伤、剑伤,新旧交加,错落分布,显然是处理的不是很好所致。

那胸口处则是一道穿胸而过的利箭,鲜浓血迹滴滴落下。

他伤的很重。

呼吸轻的似要断绝,唯独手里紧紧握着什么东西。

白衣人轻轻蹲下。

他伸出自己手,目光一时难言,先是缓缓点中心脉,徐徐渡去几分气息,自是满目狼藉之态。

白衣人想从这蠢货手里抽出那东西,忽得力气受到了阻碍,心下一气用力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