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场离别已有几月。

可心中的阴影未曾落下,是自己太过弱小,还是其他……有些心思是说不明白的。旧日的伤势养好已久,可那句“杀人不痛快吗?”却印在了心里。

冬日的熹光,照着人发暖。

师妹单玲珑走了进来,笑吟吟地摇了摇手中的信,喊道:“师兄,你看这是什么?”

那是一封略厚的信。

近似游记,半是吃的、喝的、夹杂着一些趣事,闲来几笔倒有几笔江湖风闻。

那字是规整的小楷,倒同他性格不符。

窗外的雪融了,几枝瘦梅独立,远处山峰的雪顶皑皑,日光落在一角的石磨里的水面上,一派静谧安好。

殷景山听着师妹字字读来,竟有几分恍如隔世之感。

他正于桌案前读史。

他穿着件墨蓝色衣衫,外套大氅,头戴方巾,少了侠客的锋利,多了几分书生的文雅内敛。

“师兄,给你。”

“声明,我可没偷看哦。”单玲珑秀美面容上满是调侃,将一封轻薄的信置于书前。

染着梅花纹的花笺略带少许清淡墨香。

殷景山看着,静默许久。

“大侠,近来可好?”

“风雪交加,天寒地冻,我这会正凑着冷气给你写信,别提多么舒爽了,你可不许丢下这信,花了我许久时间呢……”

殷景山手执花笺,细细看了下去。

话是不多的。

除却前头的如口语叙说,后面竟是短小精炼,待到尾句,唯有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