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声清朗,伴随几分调侃。
臧海平略有些尴尬,心里不由得想:这位宗师倒还真是多年未变,犹爱乱点鸳鸯谱。
臧海平拿起那支铸成的试炼品,想了下问:“师真人,你觉得这武器叫什么好?”
师明佑抬眸一看。
那是一柄通体幽冷,圆润的长杆笔,精悍劲气,约莫六尺长,笔头尖锐。
“点苍。”
臧海平为这名字微震时,那白袍身影已然远去,只留下一声幽幽叹息,“点指苍生,岂不妙哉。”
这片城镇不可避免地热闹起来。
每天,都有许多人前来,许是为了那个震惊天下的消息,谁不想见到一位宗师,得几句指点,更何况是那位,当年就爱指点他人。
殷景山是个耐得住寂寞的性子。
在千横派的前两年,他半分气感都无,依旧日日如常,他看高山,见流水,听鸟鸣……没有其他人,掌门忙于商道,山上往往只有他单薄的身影。
门派山峰上风景独好,怕是祖师当年选了很久。
他并非不喜人间繁华。
他只是……有种近乎自虐的倾向,这点怕是从未同人倾诉,剥开自己的内心是很难的。
幽深的竹林里,他的脚步声很浅,很淡,这几天他习惯来这里走走,偶尔他会质问自己:他是不喜红尘,还是……害怕呢?
忽然,殷景山听到了一曲轻快悠扬的笛声。
他不禁寻着这声音而去,然后他就望见了坐在湖边的白衣少年。此时,已入深秋,他披了件有些厚重的大氅,正徐徐吹着笛。
殷景山没有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