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肌肤。

细白的脖颈, 微微地向后垂,像是濒死的白鸟, 才刚刚振翅、准备翱翔,就被打落在地,坠入深渊。

殷景山接近跪地, 轻轻扣着他的手腕。

无数人的惊呼、喊叫,凛冽、具有压迫性的气势,他仿佛都听不到了, 感受不到了, 就像是那天回家里满地的血, 可还要不一样一些。他也许能够平静接受自己的死亡,可决不允许、绝不容忍自己身边的人消逝。

“师兄!”单玲珑喊道。

殷景山轻轻地回应了一声。

太轻。

他在回忆,在想着曾看过的游记,轶事里,哪种毒同这症状相似的……可有……可有解法。

他已陷入不受控制的过往记忆之中。

“活神仙。”白袍的中年男人走近,低哑着声道。

殷景山抬头,来人是“莫问前程,只问天机。”天机门的那位言旭先生,他腰间挂着一道若干小巧竹牌并排而立的配饰。

李潇水凝重心神,问:“可是南疆毒盅圣手的独门毒蛊。”

这位游历天下,记载风云的采风使摇了摇头,断然答道:“是毒,不是蛊。快活似神仙,死时似神仙。”

“容颜不改,相貌不损。”

“像是活着的神仙般,长睡不醒,永世沉眠。”

这几句话就像是打破了所有人的侥幸一般,彻底的让人陷入低沉。毒蛊圣手花玉倾隐居避世已有数十年,多少人都寻过她的踪迹,可依旧是寻不到。

“他没有死。”

低沉的声音响起,似有几分询问,似是强硬的评判。

看向师兄。

单玲珑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可她尽量平复心情道:“师兄,他没有死,他只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