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顶层,几个身影注视着人群离去的身影。

有人终是松了口气,以一种感叹语气道:“终于走了啊,我的爹爹啊,这位怎么总来我这五方城里。”

身旁友人无语说:“这就你说的那个白鹭山庄的庄主?”

那房间人头戴赤珠,蓝衣披身,英俊多情,倒是一副好相貌。可此时却面露苦涩,连连无奈道:“别说了,真别说了。”

“你怕他?他半点武功都无,也就身旁侍卫有几分修为。”友人颇为不屑。

方少怀连忙抱手,让他别说:“我何止是怕他,我恨不得我这五方城都不要了,直接跑回天阴派练刀得了。”

“他半点功夫都无。”

“你行行好,别提这个。不管他有没有武功,他身后的人我们都招惹不起。我不仅怕他,更怕他在我城里出事。每次他来城里,我总得寻点借口搞好城内的安稳。生怕有人不长眼一个不小心触犯到了这位小祖宗,我也没法交代过去。”

方少怀真不想回忆十年前那位不请自来的场景。

他到现在都不清楚那位姓名,真正修为……只知道他怕是走了场大运,只是这运不是那么好接住的。

时过境迁,修为渐深,他也从最早的兴奋变成了如今的惶恐。

友人从窗前向远处而望,只见到那骑着一头驴的少年,驴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人。

那人面容普通,有几分年岁,身量颇高,穿着件灰色衣衫,十分如常地牵起那头驴,步履不紧不慢,一声不吭地向着城外的路走去。

那驴上的少年扬言道:“回家啦。”

友人细细望着,少年面庞只能堪称清秀,独独有着一头黑鸦鸦的柔顺黑发,盘在脑后,用方巾束起,颇有几分风流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