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说过他曾同大字不识的农妇都能谈笑共语。

她见过他视美色无一物,时常发些可笑的善心,也见过他透露武功后的几分真实。

可此刻的他,她实在太难看清。

这人太淡薄,太冷静,可竟是杀人时都能温柔地出手,仿佛于其他人是场解脱。

“单圣女,这世上能伤我的人和物很少。”

“走吧。”

师明佑倒是宽慰了她一句。

单紫衣正怔神时,只望着他的背影出神。风沙渐渐弥漫,可单紫衣有些怔怔地随着身前人前行,这一路行走而来倒像是赏花游玩,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她从未这般轻松走过这无尽沙海,更甚至跨过了那遍布毒物的荆棘林……更别提身后还有个醒来后的拖油瓶。

可到了临门之处,那如同跨过悬崖绝壁的天门时。

他竟是轻飘飘地携着两人一鸟,如同披着羽衣般凌空而渡,轻而易举地越过了那需要绳索借力才可渡过的天门。

“有访客来临圣教,不可不迎。”

地宫总坛,位于上座,垂首覆着面具,听着座下言谈的教主第一次开口了,这声音如穿云裂石,竟带着几分锋芒。

众教众皆惊。

可不等行动,总坛之处一阵轻风浮过,伴随着警示的铃声,这殿门处的空地竟是隐隐站着一个白衣身影。

师明佑放下手中人,只依依抚摸手中白鸟。

殿内教主戴着面具,缓缓出声道:“不知阁下出自哪门?天底下竟是又出了个年轻的绝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