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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向来不会管伤兵的出路,管也管不起。

只程子安向来不会无的放矢,他既然问了,就肯定在为他们做考虑打算。

方寅怀着希冀看向程子安,见他眉头微蹙,垂下眼睑似乎在沉思,半晌后,他终于抬起头,平静地道:“我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待我与何相,兵部商议之后再决定。我会努力给你,还有他们一条出路。总不能流了血,还要继续流泪。既然在战场上没死在敌人的刀箭下,就不能让他们死在为之奋战家国的无视中。”

一股热浪,从脚底直冲头顶,辛寄年鼻子像是被狠狠砸了一拳,眼泪一下呛出来,他狼狈地转过身,胡乱抹去了。

程子安讨厌归讨厌,却真正善良,比他阿爹,辛氏家族都可靠。

辛寄年总算明白,他当初也不算太蠢,为何他就心甘情愿跟在程子安身后,大哥长大哥短,鞍前马后乱叫一气。

幼儿会自动辨识母亲的气息,人也能自动辨认让自己信任之人,程子安就令他从未怀疑过,哪怕是因为他的缘由,辛氏才逐渐覆没。

辛寄年看多了人世间的苦难之后,他早已认识到,辛氏当年富贵太过了。辛氏的富贵权势,并非是靠着本事得来,就好比太婆伍氏的海船,浸满了船工苦力们的血泪。

方寅亦高兴不已,兴奋地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能行!”

程子安烦恼地道:“待最后定下来再高兴吧,唉,烦得很,又要与他们骂架。走走走,不谈这些烦心事,先回去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