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里一片安静,漆黑的地方,只有他手上快要熄灭的灯笼,以及他自己的喘气声。
鼻尖,传来浓浓的血腥气,明相手里的灯盏,哐当掉地。
火光挣扎着晃动了几下,他眼前阵阵赤红闪过,火一下熄灭,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惟余漆黑。
牢狱外,彭京兆跳下车,跑到程子安的骡车里,闻到香浓的羊肉汤,差点流口水,嘀咕道:“早知道,我也吃一碗了,都怪段尚书,说什么不妥。哪有不妥了,彻夜都不得睡觉,守在这么个鬼地方,又冷又饿,不吃羊肉汤,就是不合规矩!”
程子安笑了声,慢条斯理将空碗放进食盒中,“彭京兆晚来了步,来早了也不行,柱子说灶房里的羊肉就剩下了这些,就只煮了一碗,我不会分给你。”
彭京兆眼角抽搐了下,不敢撇嘴,在心里鄙夷了下程子安的小气,手指了指牢狱的方向,道:“明相进去了,我们可要去瞧瞧,要是他也”
程子安道:“明相命贵重得很,他又是读书人,拿不起刀。”
彭京兆道也是,“他舍不下他的权势富贵。”
想起程子安的一系列安排,彭京兆瞬间眉眼乱飞,拱手称赞道:“程尚书真是算无遗策,我真是佩服得紧,要不是彭虞那小子认你为大哥,恐乱了辈分,我都要称你一声程哥了!”
早上明相府前闹了一场,明相定会心浮气躁,乱了阵脚。
程子安又让段尚书提审覃万丰,刑部如筛子一样,明相自然会得知消息。
覃万丰算得上枭雄,自小摸爬滚打长大,取了漕帮一个管事的女儿为妻之后,再靠着他的聪明狠劲,很快在漕帮一路直上,坐上了大东家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