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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相撇嘴,道:“我来王相值房,与你何干?我的程尚书,明相这句话说得真是可笑,亏你还是读书人,比我这个粗人武将都不如!程尚书是户部尚书,他何时成了我的尚书?难道明相是将政事堂底下的官员,都当成自己的了?”

明相自从二皇子被圣上责令关在府里后,一直就心烦意乱,贪图痛快说错了话。

何相与他斗嘴,向来都不是他的对手,谁知他的嘴皮子,竟然如此利索了!

明相幽幽斜撇了眼何相。哼了声,将座椅拉得离何相远了些坐了。

王相只呵呵,只当没有听见,提壶给明相倒了盏茶,道:“明相来可是有事?”

明相瞄了眼何相,这时也顾不上了,忧心忡忡地道:“明人不说暗话,我也就如实说了。程尚书先前在御书房中之言,着实令人震惊。说句大不敬的话,漕帮的由来,比大周都要早,得追溯到前前前朝去。王朝覆灭,漕帮仍旧在那里。我看圣上的意思,已经被程尚书蛊惑说动了心思,准备动漕帮了。”

何相立刻道:“蛊惑!明相,你的话是良言,程尚书的话就是蛊惑,这人与人的脸皮,着实不能比!”

明相气得胡子乱颤,骂道:“何老儿,你休得在这里胡搅蛮缠,听不懂就闭嘴,别丢人现眼了!”

何相蹭地一下站起身,身子前倾,冲着明相噼里啪啦一通淬道:“姓明的,你才是懂个逑!你自诩读书人,是经天纬地之才,你且说说看,出仕为官以来,你究竟做了甚惊天动地的功绩?我是没读过书,但我领过兵,在边境打过仗!”

明相被何相的口水喷了一脸,他下意识后仰躲避,抬手抹脸,楞在了那里。

自从出仕为官以来,上峰或者圣上交待的差使,他能遵照吩咐办得漂亮。

与朝堂上下九成九的官员一样,就是遵旨办事而已,可以称作平庸。

在未出现程子安之前,明相算得上是为官为政都说得过去,眼下两相对比,他就被衬得不能看了。

王相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烦躁不已地拔高声音道:“你们别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