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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郎中慌乱地抓起案桌上的账目,双手奉上,结结巴巴道:“下官,下官领着做账目文书的差使,请程尚书过目。”

程子安接过文书随意瞄了两眼,指着一处的账目问道:“这处的数额,出自何处?”

李郎中伸长脖子去看,解释道:“是从河朔州递交的账目所来。”

程子阿继续问道:“去年河朔州的账目是多少?”

李郎中一下僵住了,吭哧着没能说出个所以然。

躬身肃立在窗棂边的赵郎中与李郎中领着相同的差使,他本要置身之外,只与李郎中同属一条线上的蚂蚱,眼见逃不过,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探头瞧去,答道:“回程尚书,去年河朔州的账目是一万六千两银,常平米每石六百文。”

程子安不置可否,继续问道:“河朔州地区去年与今年,是丰熟年还是灾荒年?”

赵郎中答道:“皆为丰熟年。”

程子安问:“常平米是陈米还是新白米,去年价钱几何?”

赵郎中怔怔望着程子安,噎在了那里。

各州府将赋税账目递交到左曹,里面包含了各地常平仓粮食的进出状况。

大周各地州府的粮食价钱不一,分为灾荒与丰熟年,每石的价钱有一定的上下浮动。

新粮收上来之后,常平仓的陈粮则会粜出一部分,免得粮食腐坏,供给吃不起新粮的百姓购买便宜些的陈粮。

河朔州府去年的进账为一万六千两,今年不到一万两,每石粮食的价钱,则不到五百文。

首先,河朔州产稻谷与小麦,每亩地的稻谷收成,在丰熟年时约莫在三百八十斤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