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安道:“曾尚书靠着恩荫出仕,我看他这些年的种种举动,他的确没什么本事,被抓出来祭天也不算冤。”
既然大周的户部钱粮糟糕到此,闻山长很是替程子安捏了把冷汗,忧心忡忡道:“那你回去之后,要如何应对?”
程子安笑道:“老师无需担忧,已经到了最坏之处,不可能再坏下去,就会触底反弹。”
闻山长想了下,道:“倒也是,我不懂钱粮赋税,你精通此道,定会有法子。”
程子安面露微笑,实则惆怅万分。
触底并不一定会反弹,可能一直留在谷底。更倒霉者,谷底还有暗流,一个不察就卷了进去。
冰冻非一日之寒,大周的钱粮财赋,其实从大周立国之初,就未曾真正缓解过。
旧权贵世家没落,新的权贵世家崛起。上百年下来,当初立国初分封的爵位,随着永安侯府的归还爵位而彻底告终。
另一方面,只凭着周氏本家的皇室宗亲,早已超过随着太祖打下天下功勋的分封。
皇室宗亲是一方面,大周上下官员们子孙后代承荫的田亩,各种特权,才是重中之重。
日积月累下来,造成了大周的国库不堪重负,几近瘫痪的状态。
变革迫在眉睫,否则的话,圣上也不会连他的本钱都不顾了,急着召回程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