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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安叉手回礼,介绍道:“这是我阿娘,阿娘在织造学堂教人识字。阿娘,这是京城将作监来的韩管事。”

韩直忙见礼,崔素娘还礼,实在忍不住好奇,问道:“韩管事,你们将花楼机全拆了?”

韩直答道:“是,昨晚我们花了一整晚的功夫,将花楼机完好无缺拆了下来。不过两位放心,既然我们能拆,就能再装回去。要是一切顺利,两位明早再来,就能看到花楼机重新立在这里了。”

程子安怀着无法掩饰的激动心情,一个箭步奔到工匠身边,他们要起身见礼,被他阻止了:“别动别动,你们忙,只管忙,我就看看,就看看”

说到最后,程子安的声音控制不住朝上瓢。

花楼机被拆开,分门别类被堆放在一起,工匠们在拆下来的部件上,按照顺序做好了标记。

按照这个设想与构思,装回去时,只要按照顺序即可完成。

韩直整晚没睡,眼眶都凹陷了进去,他却半点都不感到疲惫,兴奋地给程子安介绍着:“程知府,下官清点了一下,统计有一千余的部件。花楼机制作起来,并不算是太过复杂,我们多拆装几次,就能动手开始做了。”

将作监代表了大周最高的工匠技术水平,可以说天底下最有本事的工匠都聚集在此。

他们当然觉得简单,但是在民间来说,一个学徒跟在师傅身边学艺,尽心尽力侍奉且不提,不学个十余年,基本没有亲自动手的机会。

除了亲传弟子或者自己的儿孙,师傅还会留着看家本领,不会教出来。

所以民间的花楼机,为何会这般难做,少见,除了花楼机做太多,要考虑到成本与收益的关系外,技术密不外传,学艺难,才是根本缘由所在。

程子安高兴得很,脑子转得飞快,道:“韩管事,你们昨晚熬了一晚,一定要注意歇息,不能累坏了身子。”

韩直双手乱挥舞,道:“不累不累,我们都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