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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侍中飞快偷瞄了圣上一眼,领命躬身退了出去。

户部曾尚书到任将将半年,最为勤勉不过,有大朝会时,总是第一个先到,没大朝会时,也会早早到值房。

户部底下的官员,因着他尤为勤奋,浑水摸鱼,告假迟到的事情再也难以见到。

许侍中来到了户部衙门,何相大步流星走了出来,他见何相走路带风,黑沉着脸嘴里骂骂咧咧,抬手见礼,道:“原来何相也在,圣上有旨,着你与几位相爷,还有曾尚书一并前去面圣。”

何相颔首回了礼,眼珠子一转,问道:“许侍中,圣上叫了姓曾的,可是又有何处要钱了?”

许侍中呵呵笑道:“圣上只言明让我传旨,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请何相见谅。”

何相不比其他几个相爷,他本是武将出身,闻言就拉住了许侍中的衣袖,一幅他不透露点消息,绝不让他离开的架势。

“别处要银子,那可不行。户部天天哭穷,从立国之初,哭到了现在,户部就从来没富裕过。这真是怪事,要说钱粮银子,拨付给何处最为重要?当是各路兵马!”

许侍中挣脱不得,只能无奈道:“何相,各路兵马的钱粮,应当是兵部贺尚书来讨要,怎地何相亲自前来,莫非是贺尚书被解职了?”

何相冷笑了声,道:“连我出马都要不来,何况是贺尚书!”

许侍中还有差使在身,何相这个人就是莽撞了些,平时待人还算和气,他也就没有翻脸,耐心地道:“何相,事关朝廷大事,我一个内侍如何说上话,还是请何相放开吧,耽误了差使,圣上就该发怒了。”

这时曾尚书听到屋外的说话声,走到了门外。何相放开了许侍中,暗自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成日忙忙碌碌,一事无成,不过是绣花枕头而已!”

许侍中只当没听见,快步走到曾尚书面前,传达了圣上召见的旨意。

曾尚书看着立在那里的何相,脚步动了动,想要前去承庆殿,又怕被他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