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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士善额头的青筋突起,恨恨道:“我要如何做,难道他还想命令我不成!”

常甫望着震怒的文士善,他的官威日盛,自恃聪明,最恨有人与他唱反调,嘴张了张,到底没敢吱声。

文士善喘息着,喉咙积了口痰,如破风箱那样呼噜噜响个不停。

常甫赶紧倒了杯茶奉上,小心劝说道:“东翁,吃口茶缓缓吧,仔细身子。”

文士善接过茶扬头吃了,将茶盏往地上狠戾一掼,恶狠狠道:“我就不应!研墨,我要写折子!”

常甫犹豫了下,鼓起勇气道:“东翁可是要参奏程县令一本?”

文士善猛地看向常甫,神色阴狠,道:“难道我不能参奏他?”

常甫嘴里直发苦,迎着头皮道:“东翁品级比程县令高,参奏他而已,算不得大事。可是东翁,在下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文士善厉声道:“既然有话,何须吞吞吐吐,你是我的谋士,师爷,藏着掖着不说,我要你何用!”

常甫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瞧他这张嘴,就是太快了!

说了,可能一不小心戳到了文士善的痛处。不说,他就是吃着文士善的饭,却不替其着想的罪人。

常甫苦着脸道:“东翁,程县令在京城时,御史台的御史与御史中丞,皆在他手上没讨到好。”

文士善也听闻了此事,几个御史接连参奏程子安,被泼了污泥不说,最后还掏了钱。

御史台姚中丞,鬼见愁,遇到程子安,被圣上斥责在府里闭门思过。

文士善的那股气,倏地被戳了一针,破了。

常甫道:“说到底,圣上还是护着程县令。这件事说出去,无论如何都是大义,圣上也高兴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