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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二哪吃过这般的苦,起初他还撑着,到了后来干脆就不撑了,赖在驿站里哼哼唧唧, 人都快脱了一层皮。

施侍郎虽也累,他肩负的差使不同,咬牙随着程子安赶路。

自从施二同程子安说过一番话之后,双方的关系变得很微妙。

程子安倒坦然, 施侍郎施二同他,在路上只点头招呼, 他也不去打扰他们。

赶路辛苦, 他同样累,也看得出施侍郎在强撑。

如果嫌累,就别做这份差使。

再累, 也比不过奉养他们的百姓。

虽已入秋, 秋老虎肆掠, 田间地头的百姓, 腰完成虾米, 埋在田地里拔稗子,杂草。

后背的破粗布衣衫,上面因为汗水,结了一层厚厚的盐巴。

听到官道上的动静抬头,已经直不起来的腰佝偻着,程子安离得远,一样将他们骨骼响动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他对这个声音熟悉无比。

在清水村时,他上学下学路过田间地头,地里的村民们直起腰,噼里啪啦像是在炒豆子。

他们大都活不长,甚至有人动着动着,毫无征兆倒下去,就再也无法醒来。

过度劳累,疾病,饥饿,数不清楚的摊派,剥削,他们无法长寿。

程子安以前听过民间流传的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