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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掀起眼皮,瞥了韩御史一眼,没搭理他,对着其他几个御史道:“你们可还有话说?”

陈御史变得谨慎了起来,每一个字都斟酌之后,方道:“臣以为,程郎中此举,不过是为了博取虚名。程郎中可知,差遣郎中到地方去,需要耗费无数的钱财,属实浪费且无半点益处。”

程子安还未开口,大皇子先不干了,沉声道:“陈御史此言差矣,你是御史,莫非连工部的一应具体事务,都要向你回禀,且须得你定夺?”

陈御史嘴里一阵发苦,忙道:“下官断不敢出此言,还请大皇子明察。下官是指程侍郎,有拿公家银,替自己博取虚名之嫌。”

大皇子冷笑道:“那陈御史可知,程侍郎拿了多少公家银,如何替自己博取了虚名?”

陈御史拣着回答道:“下官只知,这次程侍郎,共支取了两百两的银子,沿途的驿站,官船花销,不在其内。”

大皇子紧追不舍,道:“两百两银子,陈御史应当算得出来,水部共派遣出四个郎中,每人五十两银子。这笔银子,是从公使银中支取。”

公使银本当用作此,只官员们拿到手,究竟如何用就只有官员自己知晓了。

陈御史垂着头连声应是,后背冷汗都出来了,暗自懊恼不已,他就不该提到银子上去,被带出了公使银。

御史台同样有公使银,一旦说细了,御史中丞都会被牵扯进来。

大皇子心下得意不已,果然,程子安说得对,只要提到公使钱,保管御史会紧紧闭上嘴。

此事就算这么过去,圣上正要挥手斥退,程子安站了出来,道:“圣上,昨日陈御史在城南吃了花酒,最后不肯给银子,说他身为读书人,找了那汉子,是给汉子曲径通墨,汉子沾了读书人的文气,乃为汉子的荣幸,反倒该给陈御史钱才对。臣参奏陈御史,为老不尊,败坏读书人的名声,欺行霸市。”

其他几个御史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看着陈御史。

圣上想笑又憋着了,神色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