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凛直的肩膀耷拉下来,腰一下弯了,瞬间就苍老了,脚步踉跄走了出去。
程子安没再看他,走到案桌后的椅子边,来回转了一圈,终是没坐下去,前去了吴尚书的值房。
吴尚书见到他来,忙笑呵呵请他坐下,和蔼地道:“来啦!这次你差使做得好,能升一升,我正说要找你,给你道声恭喜呢。”
程子安作揖的手抬起来,朝上拱了拱,笑道:“同喜同喜。”
吴尚书哈哈笑,道:“真是后生可畏啊!”
程子安道:“吴尚书,水部有五个郎官,以后会不会再添人?”
吴尚书愣了下,道:“一甲二甲的进士,几乎都得了差使,应当不会再添人。怎地,你可是觉着人手不够?”
程子安道:“说够也够,说不够也不够。”
人是有,做事的少。水部的几个郎中,每天看上去忙得不可开交,程子安大致知晓一些,他们除了忙公函文书,其余的就不清楚了。
吴尚书意味深长地看他一样,笑得跟老狐狸一样,道:“你担着水部的侍郎之职,人手方面,端看你自己了。”
程子安也笑,道:“吴尚书,他们几人,除了章郎中之外,哪些是背后有人,动不得的啊?”
这小子,说话居然毫不避讳,这般直白!
吴尚书怔了怔,横了他一眼,抚须沉吟着,道:“你想动他们到何处去?他们没犯错,难道你要将他们罢官,解职?”
除了圣上之外,要将他们罢官,必须要有罪名。
官员还不能开除,没退休年纪,只要自己不愿意致仕,哪怕都走不动了,抬到衙门来,官职也照样牢牢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