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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在我快要致仕的时候,还能见到如此的场景。”

吴尚书笑着对程子安道:“后生可畏啊!”

程子安道不敢,吴尚书笑笑,指着忙前忙后的章郎中,道:“我以前与章郎中是同年,性子同他一般。”

两人年纪相近,章郎中尚是小小的郎中,吴尚书却成了工部尚书。

程子安初次进水部,就遭了章郎中一通责备,看他不顺眼。

嫉恶如仇,敢于直言的官员,如章郎中还没被贬谪罢官,他尚算幸运。

程子安暗忖,估计是吴尚书保住了他。

吴尚书抚须,不住欣慰地道:“总算见到了些清明。”

程子安笑不出来,哭丧着脸道:“吴尚书,朝堂对我的弹劾折子,快能将清除的河道填平了。”

征召乞儿同犯人,加上娇生惯养的兵丁们累到了,程子安快要成了众矢之的。

吴尚书呵呵笑道:“程郎中,我老啦,没那本事去斗了。程郎中还年轻呢,莫怕,莫怕。”

程子安想翻白眼,吴尚书也是个狡猾的,他心怀天下,真正想要做好官,只还是先选择了自保。

吴尚书已儿孙满堂,还想安享晚年。

程子安能理解,只无法与之深交。

志不同道不合,彼此尊重罢了。

想到那些弹劾折子,程子安暗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