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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程子安一下蹦起身,撸起衣袖,摩拳擦掌,高喊道:“此次不中春闱,以后我永生不再读书!”

闻山长:“”

“闭嘴!想得美,快铺纸磨墨写文章!”

程子安哦了一声,道:“老师,你帮我个忙呗!”

闻山长问道:“何事?”

程子安笑嘻嘻道:“老规矩,做题。师兄处有历年来的春闱经史子集考题,我想全部做一遍!”

闻山长无语,道:“好好好,你就知道躲懒。不过,你要做题,以前怎地不早说?”

程子安道:“太早做了,我怕做过就忘记了,必须临时抱佛脚。”

闻山长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干脆别开了眼。

接下来的日子,程子安连太学都没再去,施二与明九,郑煦丰他们递了几次帖子来,程子安皆以要考春闱,全部婉拒了。

除了大年三十晚上歇息了一晚,大年初一他都没歇,除了做从闻绪处得来的春闱考题,就是写文章,埋头苦读。

冬去春来,很快到了春闱这日。

程子安出门前,望着与闻山长书房一样,到处堆满了书卷的屋子,一匣子写秃了的笔,摩挲着手上的茧巴,昂首挺胸出了门。

贡院离程子安住处,不过隔了两条巷子。程家倾囊出动,连秦婶云朵都一并来了,闻山长早早起来,同林老夫人一起,比他们还先到贡院。

天光微亮,春寒料峭,不过贡院门前灯火通明,除了京兆的差役,还有禁军班值把手,加上早早赶来的各地举人们,送考的家人奴仆,硬生生将气温提高,融化了背阴墙脚处的春雪,青石地面上被踩得脏污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