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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房一时还以为看错了,待回过神,倒也没乱赶人,而是微微不耐烦地道:“找下人仆妇的,往后面去走偏门。”

外面寒冷,门房终于忍不住,不悦抱怨了句:“恁地不懂规矩。”

程子安也不恼,待车停稳之后,从骡车上跳下来,上前递上拜帖,顺道将约莫半钱碎银,一并放了进去。

“在下乃是明州来的新科举子程子安,有劳施三爷遣了施管事前来洵水迎接,特地上门来递拜帖,待施三爷有空,再亲自向其道谢。”

门房手上拿着拜帖,仔细打量着程子安。

少年俊朗,举手投足之间,一身读书人的斯文气,又是新科举子。

施德前去洵水办差的事情,门房倒不清楚。不过听完程子安的话,捏着手上的碎银,态度一下就变了。

门房忙躬身见礼,客气恭敬地道:“原来是程举人,三爷去了户部当差,程举人放心,待三爷回来,帖子定会即刻递到他面前。”

夹在一堆拜帖中递上去,与递到施三爷面前,差别不大。

但对门房来说,就已经足够表明,他这个来自明州,坐骡车来的乡下举人,骡车再停在永安侯府门前,不会被赶走。

程子安拱手道谢,转身上了骡车,道:“走,去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

朱雀大街位于皇城中轴线上,周围商铺鳞次栉比,三层高的酒楼,门前搭着高高的彩棚。进去的客人,非富即贵。

彩棚后的女伎们花枝招展,见到客人来,软语娇俏扭着身子贴了上前。

也有穿着简朴的客人,但伙计连腰都快弯断,比起迎接先前的锦衫豪客还要恭敬客气。

女伎们也变得矜持了起来,只盈盈起身见礼,并不私缠。

程子安买了一包炒银杏,边走边吃看得津津有味,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