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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很是愕然,到了闻山长监舍,他几乎一句话都没说。

门帘全靠程子安争取而来,却半点没居功,将这份功劳让给了他这个先生。

学生们一齐行拜礼,连辛寄年都跟着躬身到底,虽说看上去稍许手忙脚乱,却让他心头一热。

蒙童班的学生淘气,能进府学蒙童班的学生,大多都非富即贵,在府里宝贝得很。

说是先生如父,蒙童年幼,先生们都会约束着,不能真正下死手管。

难得啊!

周先生心潮起伏,抬手让学生们落座,对程子安无比和蔼道:“你去将熏笼搬到身边来,门边冷,明日记得添衣。”

程子安施礼道谢,走去角落,将熏笼搬到了他与方寅的座位中间。

方寅眼含感激,纠结了下,到底没有做声。

程子安并不在意方寅的感谢,举手之劳罢了。

有人出生时就在了顶峰,有人一辈子辛苦奋斗,走大运的话,能攀爬到中间的高度。

程子安算是出生时就到了半山腰,方寅则是在谷底。

处处斤斤计较,过了。

下课后,辛寄年迫不及待来找程子安。同学在门口进进出出,说话不方便,他将程子安扭到了外面,去了夏日常去玩的林子边。

林子边风大,四周空无一人。寒风扑面,程子安打了个哆嗦,不客气将手伸进了辛寄年的衣领取暖。

辛寄年冷得哎哟一声,扭着身跳脚躲开,控诉道:“程哥,你偷袭!”

程子安也正好要找辛寄年这个笨蛋,他懒得废话,问道:“你眼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