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不听话的学生,周先生开始上课。经史讲解释义时尚好,诵读时极其枯燥,没一会连被罚站的同学,都开始打起了瞌睡。
山上比山下冷一些,课室里点了熏笼,还是冷飕飕。
程子安想睡却没能睡着,他要不时将书立起来,挡住从窗棂缝隙中吹进来的寒风。
周先生看到课间学生歪歪倒倒的模样,不禁怒从中来,举起戒尺敲得啪啪响。
打瞌睡之人一个激灵,赶紧坐好站好。
周先生无奈之下,换成了释义讲解,尽可能讲得生动些,让他们能听得进去。
“你们如今所学,乃是科举必考的经史,最为浅显不过。倘若你们都听不进去,等年后开始学习写诗赋,学策论文章,到时你们该如何办是好?既然学不进去,不如早些回家寻别的出路,免得耽误了功夫!”
这下轮到程子安一个激灵了。
学习的课程一年重过一年,年后他们不能称作蒙童班了,因为府学有新的蒙童进学,他们自发升了一级,变成了学长。
无论学习好与不好的同学,都习惯性哀嚎。
诗赋讲究韵律韵脚,平平仄仄。考科举之人必须会写诗,这是基本功。
程子安暗自腹诽,怪不得唐宋时期大诗人层出不穷,写诗是科举必考题目啊!
课间歇息,辛寄年终于能坐下来了,他悲愤万分将通红的肥手掌伸到程子安面前,吼道:“程哥,你不讲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