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耀祖嚎嗓完就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崔耀光嫌弃得一蹦三丈远,发誓道:“以后我绝不成亲,太可怕了!”
程子安笑,少年情怀,难得。
崔耀祖最后被老张与崔耀光一起搀扶着回了西厢歇息,次日睡到半晌午方醒。
雪下了一夜,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天冷,崔耀祖又开始吃酒。黄酒甜滋滋,一不留神就吃多了上头。
本来欲偷偷回城看心上人一眼,却喝得醉醺醺,成日沉溺在了醉生梦死中。
程子安回到府学,刚进大门,长平就等在了那里,将他叫去了闻山长的院子。
项伯明与朱先生也到了,他一进屋,他们便看了过来,眼神阴恻恻。
周先生也在,犹豫了一下,终究没说什么。
程子安视而不见,上前恭敬见礼。
闻山长温和地道:“你来了,下雪路滑,须得小心些。”
程子安施礼道谢,闻山长呵呵摆手,道:“昨日之事,我与周先生都在场,算是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项伯明!”
他语气加重了几分,沉声道:“你搬弄是非,在我与两位先生的眼皮子底下耍小花招,岂是君子所为,实乃心术不正!怜你孤儿寡母,年少轻狂口无遮拦,先向程子安赔罪,等程无疾回明州之后,再上门亲自赔不是!”
项伯明躬身拱手,不情不愿应了声是。
闻山长看向程子安,态度缓和了几分,道:“程子安,你虽一片孝心,府学亦有自己的规矩,严令禁止学生打架殴斗。两两相抵,就不罚你了。项伯明赔罪之后,此事就揭过不提。你们同出自明州,以后有了造化,算是同乡同门,互相有个照应,当守望相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