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山长手上翻着书, 将两人的动作, 不动声色瞧在了眼里。
没一会,朱先生随着长平到来,目光在项伯明与程子安两人身上掠过,微微愣了下。
项伯明衣衫脏污,头发凌乱,嘴角破了皮,渗出丝丝血渍,看上去可怜巴巴。
程子安亦与他差不多,衣衫前襟扯开垂到一旁,头上的包包头歪到一边,幞头不翼而飞。
朱先生收回视线,上前团团见礼,周先生起身回礼。
闻山长指了指椅子,道:“坐吧。在学堂门口发生之事,朱先生可知晓?”
学生们议论纷纷,朱先生对项伯明与程子安的冲突,前后听了个清楚明白。
思忖之后,朱先生谨慎地道:“我略微听了几句,只不甚清楚。”
闻山长不置可否,看向项伯明与程子安,道:“你们将先前为何打架之事,如实一一道来!”
项伯明偷瞄了眼朱先生,站得直了些,抢着说道:“闻山长,学生无辜,是程子安突然发难,先拿书箱砸我,再不依不饶继续将我撞倒,骑在我身上拳打脚踢。学生并未还手,还请闻山长明鉴。”
周先生在旁边看到了程子安动手的过程,不由得嘴角微撇。
亏得项伯明比程子安年长几岁,还比他高,却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真是没出息!
朱先生想要说话,见周先生未做声,便按耐住,端坐不动。
闻山长再看向程子安,程子安上前一步,清楚地道:“项伯明污蔑学生阿爹,说阿爹不幸受伤,是故意为之。更污蔑阿爹是沽名钓誉,举人的功名来得不清不楚,怀疑科举舞弊。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何苦要落井下石,想要置阿爹于死地。学生实在气不过,此时不替阿爹出头,便是枉为人子,不忠不孝,便与他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