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答了声好咧,旋即滋啦热闹,黄酒的气味被激发出来,香气扑鼻。
端午前鳝鱼最为肥美,看来晚饭又有程子安最爱的响油鳝丝。
一路上程箴都无话,让人捉摸不透。
“吃完了再打吧。”程子安没有别的念想,暗戳戳期盼。
崔素娘从正屋走出来,看到程箴也愣了下,温婉秀丽的脸上扬起笑,急急下了台阶,迎上前问道:“他爹怎地回来了?”
程箴与崔素娘青梅竹马长大,程子安的外祖父亦曾是举人,可惜缺乏运道一直未能中进士,后来便当了教书先生,程箴就是在他手上启蒙。
两人感情极好,程氏人口凋零,几代单传。崔素娘生程子安时伤了身,不能再生养。
当时程母尚在,加上程箴有出息,明里暗里劝他再纳一房小妾为程家开枝散叶,都被他婉言拒绝了。
“没甚要紧事,就早些归了家,顺道去府学了一趟。”程箴笑答了,接着脸色一变,对程子安沉声道:“还不下去洗洗!”
崔素娘仔细一瞧程子安,笑着啊哟了声。
程子安身上的衣衫皱巴巴不说,还滚满了污渍。头上的包包头,软趴趴搭在右边。双手黢黑,圆润的下颚上,也蘸了一块墨汁。
早上收拾得整整齐齐出门,到了晚上回家,总是浑身脏兮兮。崔素娘好气又好笑,拉着他往灶房走去,嗔怪地道:“又在学堂淘气,惹你阿爹生气了?”
程箴蹙眉,拦住了崔素娘道:“都这般大了,让他自己去洗。”
程家是典型的严父慈母之家,程箴比上辈子的程子安也大不了两岁,加之他严厉,程子安下意识抗拒,与他并不亲近。
崔素娘就不一样了,母亲的天然温暖,谁能拒绝。虽短短时日,程子安还是情不自禁依赖她,闻言跟挑衅似的,抱住了崔素娘的手臂不放。
程箴见状眉头一挑,张嘴欲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