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扶的手酸,忍不住道:“文才兄,你就不能搭把手吗?毕竟祝兄,也是你我同窗!”
马文才却以袖掩面,瓮声瓮气地道:“梁山伯,私下饮酒,扣操行五分,祝——”
他的声音一顿,梁山伯立刻十分贴心地提供了共犯的全名:“祝英台。”
听人唤了自己名字,祝英台单手撑在梁山伯背上,努力地睁开惺忪双眼,大着舌头叫道:“谁,谁在叫我?”
恰一阵凉风吹过,祝英台和马文才四目相对,马文才眼前,瞬间像是明月睁开了眼,群星都黯淡无光。
他不知不觉放下了袖子,“……祝英台,私下饮酒……念其初犯,免于处罚。”
梁山伯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马文才,你——”
祝英台醉了酒,头脑有些昏沉沉,反应就慢了半拍,半晌,眼前的画面,才传到了脑中:那个清冷如月光的青年,目光亦是清清冷冷地看着她——
像极了她的——
“爹!”
这一声爹清脆至极,若非书院占地极广,大门离宿舍足有二里远,只怕无数书舍都要被惊得亮起灯。
祝英台叫完爹,酒劲上涌,重新睡死在了梁山伯的后背上,只剩梁山伯和马文才二人,静默以对。
片刻后,梁山伯大笑出声,“恭喜文才兄,贺喜文才兄!喜当爹了啊!哈哈哈哈哈——”
马文才一张俊脸阴沉似水,“梁山伯,宵禁时间喧闹不已,操行再扣五分!”
梁山伯却丝毫不以为意,摆手笑道:“扣扣扣,多扣点,就当是我给马兄随的份子了!”
他顿了下,又忍住笑,故作正经地道:“马兄,那我就带令公子,先回书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