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芬这才喜笑颜开的离开,边走还边哼小曲儿。
学习是一回事,工作也不能耽误,下午,来娣换掉接触过兔子的衣服,用肥皂水洗过脸和手,走进猪圈。
顺路,也把要带给贺连生的东西收好——一包晒干的金银花和黄菊花。都是清热解毒清肝明目的草药,不值几个钱也吃不坏人,主要目的是让人知道,他名草有主。
倒是廖志贤也很意外,还以为会是腊肠熏鸡之类的,没想到居然只有这么点儿野花,拎起来也就两斤多。“你不用担心我提不动,咋不多拿点。”
秦来娣摇头,她不是恋爱脑,自家都还吃不上的腊肠熏鸡拿去送人,她奶怕会要她狗命。
“没事儿,咱们农村也没啥好东西,就是一点心意。”
廖志贤点点头,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都被磨花了,还有一只腿快散架,全靠绳子绑着。
“廖大哥近视度数多高来着?”
摘掉眼镜的廖志贤,立马显露出清秀的五官,这么多年一直架着眼镜,大家都叫他“廖四眼”。别的比他晚下来的知青,都要么跟知青结婚,要么跟农村社员结婚,有了户口,就他还单着。
毕竟,在这个靠劳动力吃饭的年代,谁家姑娘也不愿嫁给他这样既不中看也不中用的男人。
“我也不知道度数,就当年下来没多久,眼睛忽然花了,什么也看不清,我就上县里随便配了一副,这几年估摸着度数又涨了,又不太看得清了。”
这时候配镜,确实没后世精细,也没有随时上医院检查调整的意识,都觉着只要能将就着用就行。
再加上他虽然是海城本地人,但廖家小妹长期生病,他妈又没工作,经常是他爸的工资还没捂热乎就送进医院,至今一家好几口还挤在弄堂的小阁楼里……别说多余的钱配眼镜,就是廖志贤的婚姻大事也掏不出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