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流离失所后,今天是她最安心的一天,等再次醒来的时候,院里有人压低嗓音说话。

“小贺啊,以后的日子你们自个儿过,我一把老骨头也帮衬不了几天,你多包涵来娣,她啊,从小被我惯坏咯,性子急,又爱惹事儿……”

“嗯。”

然后又是窸窸窣窣一阵,贺连生从随身行李中掏出几样东西,“事情仓促,这是一点心意。”

秦来娣好笑,这家伙还挺知道怎么讨女人欢心,上辈子最后那几年时光里,他虽然头发白了,背驼了,但为人睿智,说话风趣,欣赏他的异性可不少,就连去大学做讲座都要被女学生们送花合影呢。

当然,她可不会吃醋,她知道人家女大学生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新青年,对老贺头只是单纯的崇拜而已。

“醒了就起吧,跟个猴儿似的滚来滚去。”

秦来娣顿了顿,按照奶奶的性格,后面肯定还要感慨一句“这性子要是个男娃该多好啊”。

果然,下一秒,就传来老太太幽幽的叹息,“这性子要是个男娃该多好啊……”

秦来娣笑了笑,她们姐妹的名字足以证明老人家对“儿子”的执念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