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没见到影,萧锦年就先听了一耳朵虚情假意的哭喊声。
萧钰一路小跑着进了内室,见萧锦年盘腿坐在坐榻上,他掀起衣角,也一屁股坐了上去,神情苦闷又带着气,“那霍烬真不是个东西,不就是仗着皇兄临终托孤,如今弄权朝政,只手遮天。就连他身边的一个小小护卫都敢拦我这个皇亲国戚的去路,当真是不知好歹!”
一通斥责后,见萧锦年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萧钰神色微敛,像是刚想起来一样,慌忙起身,“哎,六叔我年纪大了,竟然给忘了行礼。”
并不怎么恭敬的君臣礼行完后,萧锦年轻笑道:“六皇叔贵人多忘事,除了这个,可还有什么忘了的?”
萧钰面露狐疑,不解道:“还有什么是皇叔没做到位的?”
随后他一拍脑门,笑道:“对了,该改口叫陛下才是。”
萧锦年淡淡问道:“没了?”
萧钰听出不对劲,收起嬉笑嘴脸。他垂眸看似恭敬许多,实则遮掩情绪,周身气息变了变,隐隐透着压人的气势来,“没了。”
“那被皇叔以权谋私,占去土地,没有生路饿死路边的成百上千的百姓性命,皇叔这就忘了?”
萧锦年盯着萧钰,不错过他的一举一动。
他以为萧钰会否认,或是找任何一个理由,来为自己开脱,结果却只是等到萧钰不冷不热的一句话,“陛下不必担忧,臣手下多僧侣,道士,他们最会给亡魂超度。”
没有一句辩解,是因为并不知错。
萧钰从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萧锦年看着萧钰,对方低着头,他看不清脸。可他总觉得自己雾里看花,模糊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