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脸色沉了下去,崔雨凇和江燕卿二人都以为是话说的太直,让皇帝不高兴了。
正等着被罚的崔雨凇就听小皇帝十分严肃的说道:“若他当真犯了大错,朕会依律罚处,绝不会轻放。”
知道小皇帝听出了话外音,崔雨凇也得到承诺。他顿了一下,组织语言,“此事说来也不全是王冉和一人之错,只是他实在太狠了些。不过,陛下若真想管,还请陛下听臣说一段陈年往事,再做定夺。”
萧锦年知道崔雨凇这人不会没来由的提这个要求,便点点头,“爱卿请说。”
“那是臣七年前刚入国子监时发生的事情。那时臣还不是司业,只是治经的博士。”
国子监虽是读书的地方,但也像是小型的官场。
里面世家大族,王公贵族的子弟,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在皇城任职的官宦族中子弟,是上层。在外当官,入皇城国子监来读书的官宦子弟与家中是巨富,花了天价送进国子监的学子是中层。
而那些只有才名没有权利背景,连钱都没有,月月都靠着朝廷发的那点东西过活,只是因优异成绩进来的寒门子弟,是下层。
这些寒门子弟对于顶端的那些世家子弟来说,与下人无异。甚至他们还会觉得,他们府上的下人,都比这些人要体面。
又由于国子监内规矩良多,不能狎妓,不能赌博,也不能吃酒,打马球也因地方小不能施展,能玩的只有蹴鞠。
小小蹴鞠早已经玩腻,不知何时开始,又是由谁开始,寒门学子便成了他们的玩物。
他们会挑选自己看上的学子,取一个猫狗一般的名字,将深锁在高墙大院下的腌臢手段全都用在这些寒门学子身上。
看他们哭着求饶,看他们惶恐畏惧,看他们身负才名清高孤傲,被踩在泥地里像狗一样摇尾乞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