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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句话一直在顾仁识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半晌,顾仁识终于知道自己要在故事中加什么了,笔走龙蛇,思如泉。他要以笔为刀,将天捅个大窟窿,要万民齐声呐喊,叫天上坐着的那人,听听地上卑微的呼喊。

科举不公,徇私舞弊,官官相互,草菅人命。

他为人父,要立于子前,在黑暗处劈出一条道。亦是想为天下万千苦苦挣扎的寒门子弟,挣一个公正的科举之路。

顾仁识将自己关在书房,不眠不休写了三天三夜,精疲力尽,晕倒在桌前。

还是顾夫人进去送饭时,才发现人晕了过去,又是请大夫又是灌药,好一通折腾,才把人弄醒。

见人终于睁眼,顾夫人眼睛早已哭肿,她怨恨道:“你们父子俩一个两个,都想要了我的命啊!”

顾仁识心中愧疚,拉过妻子的手,动动嘴唇,眼眸迸射出清亮的光,“夫人,为夫写出来了!”

顾夫人知道自己的丈夫自被茶馆辞退后,就埋头写新书,也曾讲了前面的给她和女儿听,确实是前所未闻的故事,这世间动物竟然能幻化成神通广大的妖,人竟然还会与妖相爱,新奇古怪又有趣的很。

她们听着都觉得比云广茶楼的还要好千百倍,若是写出来,必然不愁没有茶馆茶楼收。因此顾母也终于展露笑颜,“我还在忧心家里剩下的银钱全都耗完,不成想柳暗花明,真是太好了!”

顾仁识吃力的坐起身,他实在愧对夫人与女儿,话难以启齿,可他不得不说:“夫人,这次的故事不能在茶馆茶楼里面说。”

“什么意思?”顾夫人有些茫然,“说书的不在茶馆茶楼里说,那还能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