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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书砚瞥了他们一眼,不慌不忙地将画墨抛到半空,飞身上剑。

他动作娴熟,连袍角都未动分毫,一番姿态无可挑剔,堪称御剑的完美示范。

下头弟子还没感慨一声“恍然境果然厉害”,就见那平日吝于言笑的师叔勾起了唇角,端的是一个温润亲和。

“我先去了,你们跑快点。”

说罢,人已随剑影消失在层叠山峦间。

弟子们:“???”

“怎么办!”晚图修为最低,最没主意,“忆时师叔给忆生师叔带坏啦!”

“还能怎么办!”先前呵斥他的另一位高大弟子直接将瘦小的晚图抓过来夹在了胳膊下,拔腿就走,“快跑吧!”

众弟子再不敢耽搁,认命地往传送法阵狂奔。

老远都能听见晚图一边呼痛一边竭力嚷嚷,“申修你给我换个地方!我要被你夹-死了!”

“闭嘴!要不你下来自己跑!”

“ 我闭嘴。”

外门弟子生死时速,内门弟子也好不到哪去。

就连刚进山才八岁的小申圆,都鼓着小脸、迈着小短腿被师兄牵着跑。

冬日干燥,连月无雨,掌门传音不过盏茶,整个玉虚山都扬起了厚重的尘土。

若有人御空远观,怕是会以为山中涌了兽潮。

实际上也差不多,苍翠峰的不少灵兽早已开了灵智,自认也算呈闲派弟子,夹在一众低级弟子里跟着往山下跑。

有翅膀的还好,飞着还能歇歇。最苦不过走兽,常常跑到半路背上就多了个人,又因为时间紧迫,根本没空把人撅下去。

走兽们心里苦,奈何还未通人言,压根申辩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