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两人牵着手在院子里消食,桓颢提了要让杨七娶喜春的事儿,“……玉儿,你问问喜春的意思,若她也同意,就赶紧把他们的喜事给办了罢。杨七那小子,惦记喜春很久了。”

玉珠抿唇笑起来,“我倒没想到,杨七竟然看上了我们喜春?是他自己告诉夫君的么?”

桓颢抿唇轻笑,“嗯。当时在清流关,我们的人马被吴王的军队吃得没剩几个人了,怎么看都是凶多吉少的样子……杨七那厮哭着和我说,爷,我喜欢喜春很久了,若我死了,请爷替小的告诉她,小的死了也瞑目了。”

清流关一战凶险,玉珠知道,桓颢和她说过一次,她当时心疼得跟什么似的,抱着桓颢亲了又亲。眼下听他再次淡淡地提起当时的情形,玉珠心里仍是揪作一团,眼眶发热。

她轻柔笑道:“好,我现在就去问问喜春。喜春这小蹄子,竟一个字也没在我跟前吐露。”

喜春也对杨七有意,两人的亲事便定了下来。柴二夫妇自然也是愿意的,女儿跟在夫人身边,不受气,活得比普通人家的小姐还要滋润。姑爷又是巡抚大人身边的红人,一辈子吃穿不愁。

玉珠给喜春添了十抬嫁妆,喜春和杨七的亲事赶在除夕之前办了。在前院置办了几桌酒席,简单隆重。

玉珠和桓颢商量了之后,把他俩的新房安置在前院的一间倒座房内,倒是很方便。

除夕这日,桓颢牵着玉珠的手,重新回到了龙须街的桓国公府。

祭祀了祖宗,桓颢作为嫡子嫡孙,自然站在孙子辈的前头。

大房桓颂和桓金珠兄妹,脸上神情始终淡淡的。他们仍在孝期,可他们的生母却从正室的身份降为姨娘,他们也从嫡子嫡女变成了庶子庶女,他们的人生变得晦暗不明起来,他们自然也就高兴不起来。

可此事是由老太太、桓大爷和桓二爷决定的,他们两个没有说话的份儿,更何况,桓颢如今如日中天,是桓国公府要求着他回来,他们兄妹俩连哭闹都不敢,怕是会被训斥不明事理,心思狭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