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颢哥儿,你既还唤我一声二叔, 有件事我便要同你说个明白。”桓敛放下茶盏, 一抖绯色广袖, 露出一只养尊处优的手,细腻但是有了一点年纪的手,“旧岁的事情,原是我们对不住你,不该为了桓国公府的面子,委屈了你……我和老太太、大老爷都商量过了,甄氏心狠手辣,害了你的生母秦氏,不配在祠堂享受正室夫人的香火供奉,她还是姨娘位分。你是大房唯一的嫡子,这公爵还得你来袭。咱们桓国公府若还想再延续百年兴盛,还是得靠你。你的意思是如何?”
桓颢墨黑眸光微动,修长如玉的手指在膝上轻轻摩挲。
认祖归宗这个话题,他在家里便和玉珠商量过了,玉珠表示一切都按他的意思,他若愿意,就认回去也无妨;他若是不愿,便是老死不相往来也成。
他想到因生他难产而死的母亲秦氏,心里疼惜她。也知道他们这是做出让步,换取他对桓国公府的支持。
沉默片刻,桓颢缓缓点了头,“可以。”
桓敛眸光一亮,拊掌而笑:“好!好!好!”
“但我们住在外面,逢年过节回去吃个饭便好。”桓颢无视桓敛的喜悦,淡声道。
他不愿玉珠再回去那个勾心斗角、规矩极大的虎狼窝,他要她过得自由自在,没有太多规矩束缚着。
桓敛唇角的笑意一顿,眨了眨眼睛,沉吟片刻,叹道:“都依你。”
白虎大街桓府西稍间内。
桓颢穿一身绯色圆领广袖长袍,劲腰系着犀角腰带,上面缀着一枚羊脂玉蝉。他长身玉立,身姿挺拔,如山如岳,张开双臂,任由玉珠帮她脱掉外袍,俊朗的脸上一副甚是乖觉的神情。
长睫低垂,墨黑眸光盯着玉珠清媚无双的瓷白小脸,眸光柔和。
玉珠动作麻溜地给他脱了外袍,从黄花梨木衣架上取了一件家常穿的靛蓝云纹团花湖绸直裰,伺候他穿上,系上衣带。她双手环住那人劲瘦的腰肢,把脸埋在他胸口,小奶猫似的轻轻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