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点灯。”常宁用手捂住眼睛,抿唇道。

“我想看着你。”蔺启嗓音轻柔,哑得不像话。

常宁脸红起来,咬唇,到底不忍心拒绝他目光里的祈求,没再坚持。

拔步床十分宽敞,也很牢固,轻易不会摇晃,但玉包儿还是被突然摇晃的床帐惊得瞳仁倒竖。

玉包儿不安地喵喵叫唤,漂亮的白色尾巴弓起来,在地毯上来回乱窜,脖子上的银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玉包儿短暂的喵生,头一回体会到了漫漫长夜,何其难熬的痛苦,它炸着毛,终于迈着不太稳健的猫步,踱了出去。

这一回,玉包儿选了距离西稍间最远的东耳房,一跃而上,跳上了一个红木雕花立柜的顶端,团作一团,尾巴不时晃动两下。

猫眼半眯,透着睡眠被打扰的严重不满。

城内的钟鼓楼敲响了亮更的钟鼓之声。

常宁推了一下那人,“你一晚没睡,”嗓音哑得似是生了锈,“……这个时辰又该去上朝了,你、确定你不会在上朝的时候打瞌睡吗?”

“没事。”蔺启亲了一下她,“马上就走。”

常宁不信,指尖扣紧,“我、渴了,嗯,你、快点、出去,我、打铃、叫人了。”

蔺启哄着她,“嗯,快了。”

“嗯。”手伸出去摸到摆在床头矮几上的铜铃铛,常宁没有手软,叮铃铃摇动起来。

蔺启动作一顿,屏住呼吸,静等了一会儿。

不多时,听见外面叩门的声响,常宁笑了,蔺启无奈失笑,翻过身,起床,捡起丢在架子上的衣裳穿上,给常宁端了茶水,亲自喂给她喝。

“散值后,我来看你。”蔺启用手指轻轻擦掉她唇角的水渍,嗓音低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