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以来,她便觉得自己很不快乐,心里沉甸甸地压着一块石头,堵得她难受。

人和事她看得更透彻,心也清冷坚硬了许多,人事流转,她觉得自己困在了一个无形的囚笼之中,只有表面的风光,心底却如寸草不生的荒野,寂寥黑暗。

前院,蔺启送走了谢承平和许智,缓步走在庭院中央的青石板甬路上,负着双手,凝望后院的方向。

展眼到了六月初五,林嬷嬷记得初八是驸马爷的生辰,便特意提醒常宁,“主子,按说,该给驸马爷置办酒席,请些亲友过来热闹一日。”

天气越来越热,常宁在搁着冰块的屋子里还嫌热,四个丫鬟轮流给她打扇。

常宁想了想,“此事交给嬷嬷处置罢。驸马不爱热闹,亲友就不必请了。递帖子给谢承平和许智,以及高靖大学士、程逊彦大学士,差不多了。”

林嬷嬷点头称是,又问:“主子可要准备给驸马爷的生辰礼?先前不是听说,驸马爷亲自给您制作了一把梳子么?总要礼尚往来嘛。”

常宁眨了眨眼睛,“梳子我没要。倒是收了他一根簪子,黑檀木狐狸造型的。不过我很少戴。嬷嬷觉得我应该送什么回礼比较好?”

林嬷嬷一怔,“驸马爷亲手做的,重在心意。要不,您也亲自做点什么,送给他?”

常宁忽然想起那个牡丹花鸟纹荷包,她出嫁前亲自绣的,绣得不好,但那是她最好的绣工水准了。原是给蔺启的。

但拜舅姑那日,她改了主意,给了她不喜欢的蔺仪。

谁知他竟背着她,偷偷从蔺仪那儿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