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在外面有一些铺面、庄子,连家里的老爷太太也并不知情,只委托给一位陈姓的秀才老先生打理,陈老先生一年才来府里一回,交账交钱。

这些年,三爷一直都很低调,在外并不露富,旁人看不出来他到底有多少家底。

这回一下子拿出六千两银票给他,说实话,他是非常震惊的。

三爷居然有这么多钱。

但三爷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他很少质疑三爷的决定和命令。

可是今日他在外面听到了好多关于公主夫人的流言蜚语,也听到了好多对自家三爷侮辱讥嘲的话,他感到心里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他为三爷鸣不平,他气得连饭都没吃两口。

可他能干什么呢?三爷的话他不能不听,三爷病成那样,他不能再让他操心。

常宁气呼呼地回到后院,外面还热,她钻进了西次间待着,歪在罗汉床上继续看《九宝姻缘》,两个二等婢女在一旁打扇。

很奇怪,原本很吸引人的话本子,突然看不进去了。

常宁一手撑着凭几,支着下巴,默默地想了片刻,最后还是吩咐秋若去请纪医女,“……你同纪医女说,不要说是我叫她去的,是她自己要去的。”

秋若一怔,想到主子对待驸马爷的态度,很快便明白了,答应着去了。

不多时,秋若打起水晶帘子进来,“主子,纪医女已经去了。”

常宁哦了一声,目光仍旧锁在话本子上,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罗二奶奶那边七大姑八大姨们的悔过书,今日宵禁前务必收上来。你去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