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常宁走近,陆嘉鸣揖道:“陆某今日前来,是为了四月十八日针对简松甫的长街刺杀案。”

常宁颔首,心中了然。比手请人进花厅坐下,秋若献茶。

陆嘉鸣端起茶杯, 撇了撇浮沫, 闻了闻茶香,嗓音低醇厚实:“是雨前龙井?”

常宁侧眸,看他一眼,轻轻点头,“陆指挥使想问什么,问我也是一样。蔺驸马身子骨还没恢复, 不宜见客。”

陆嘉鸣点头, 喝了两口茶,随口赞了一句好茶, 这才言归正传, “九公主,蔺驸马是否提前知道,四月十八日清晨有人要刺杀简松甫?”

常宁眨了眨眸子,心中一紧, 她就知道, 陆嘉鸣这把刀, 只听父皇的调遣,想用他,就要接受他的质疑和质询。

当然,她可以咬死不认,说蔺启并不知道,可这只会引起陆嘉鸣把调查重点放偏,他会执着于证明蔺启说了谎,他出现在简松甫的马车上完全是出于蓄谋已久,而这并不难查。

没有必要如此。

蔺启为了活捉刺客 ,受了重伤,人尽皆知,他的动机不大可能是谋害简松甫一方的助攻。因为犯不着。怎么看,这都是一笔不划算的糊涂账。

于是常宁搬出了应付谢皇后和魏坚的那套,说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要刺杀简松甫,“……起先,我也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梦,可是,我心里不安,右眼皮狂跳,我就把这个梦告诉了蔺驸马,他为了安我的心,便借机上了简松甫的马车,去保护他的安危。谁知,竟真的碰到了刺客……”

茶色眸子流转,蕴出一抹后怕和忧色。

陆嘉鸣深看常宁一眼,浓眉紧蹙,“若非蔺驸马重伤,几乎命悬一线,陆某委实难以相信九公主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