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说,常宁和蔺珍那日也曾去过济慈寺烧香,并且,蔺珍还说过,常宁遇事有决断,遇到危险,能够临危不乱,可不就是指这事儿么?

如果真如此,那老三可不委屈死了么?好好儿的,要忍受自己的媳妇被别的男子染指过,而他却为了娶常宁,放弃了自己官途晋升的机会,还不能纳妾。这公平么?

将才陈氏问过蔺启,可蔺启只说:“根本没影的事儿。太太,您听二嫂瞎说 !这话只在我面前说说便罢了,千万不要到常宁面前去提,她是个心高气傲的性子,听不得这种乌七八糟的话,闹起来,二嫂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陈氏想,儿子再喜欢常宁,也不会如此偏袒她,况且她也问过蔺珍,蔺珍赌咒发誓说没有的事儿,“二嫂乱嚼舌根子,真是越发离谱了!”

那大概便是儿子流年不利,运道不好罢。她做人家婆婆的,不可出言寒了媳妇的心。

常宁送陈氏出堂屋的门,目送她走远,转身回了卧房。

常宁早早地上床躺下,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困意袭来,便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白天的老妇人变身为一条水桶粗壮的黑色蟒蛇,张开了血盆大口,吐着阴森森的蛇信子,一口咬下,吓得常宁腿软,失声尖叫。

蔺启身子还十分虚弱,但习惯的力量太可怕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一步一步往后院走来。

支摘窗外,他侧耳谛听,依稀听见常宁的惊呼声,不觉心里一紧。

他忍着痛,快步走到堂屋门口,轻轻推了一下,发现门从里面上锁了。

不得已,只好回到支摘窗前,用手一推,发现窗户并没有上锁。

一阵风起。

蔺启已经站到了拔步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