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到她又找补,便明白她其实是不想他出事,才口不择言,方才那种窒闷的痛楚便神奇地被抚平了不少。
“魏灵筠,不要怜悯我。”蔺启勾唇浅笑,自斟自饮,唇上挂着一抹凄恻的笑,“我不会随随便便死掉的。”
常宁觉得这人没法沟通了,他简直有病。有大病。
“蔺启,你听好了,这个主意不好,我不同意。你若是不听我的,你前脚死了,我后脚就搬走。我说到做到。”常宁低吼道。
蔺启垂眸,浅笑,“魏灵筠,你不是恨我入骨么?我死了,不是正合你心意么?你干嘛这么大的反应?”
“随便你! ”常宁愤然起身,“你若是这么想不开,真要去送死,你便去。我拦不住你,我也不想拦。蔺启,你、真是个混账! ”
常宁说完,自己跑到西次间去待着了。
蔺启一动不动,慢条斯理地吃了半个时辰,把一整条鱼全都吃拆入腹,只留下一副整齐的鱼骨,这才擦了擦手,起身离去。
这天晚上,常宁躺在床上,脑子里思绪繁杂,辗转反侧。值夜的不是秋若,是睡觉雷打不动的冬青,常宁便忍住没有叫冬青过来给她读话本子助眠。
常宁气得捶打柔软的床铺,怪自己到底还是太心软了。
他这么想不开,要去送死,那便由他去好了。
人生自古谁无死?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何必这么执着于生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