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冬青,那还能是谁呢?驸马爷么?可主子和驸马爷根本就不是这种可以分享哪家店的卤肉好吃的关系呀。
会不会是三姑娘?她和主子关系最近,又从小生活在这里,知道这些,是理所应当的。
此时,对于秋若心里陡然升起的小小疑惑一无所知的常宁,也合上账册,从书案前起身,捞起一旁打盹的玉包儿,往外间走去。
“主子,晚膳已经备好了,是否摆饭?”冬青走进来,笑眯眯问道。
常宁走到廊下,看一眼暮色将将笼罩的院子,不自觉往前院的方向看了一眼,料想蔺启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便道:“再等等罢。先给玉包儿弄点吃的,小家伙该饿了。”
冬青答应着,抱着玉包儿下去喂食。
常宁闲得无聊,便走到秋千架旁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缓缓荡漾着,脑子里想着事儿,思绪便很快跑远。
院子里开始掌灯。
常宁恍若未觉,只是呆坐在蟹壳青的暮色里。
蔺启快速收拾好,擦干头发,只束了半发,用一根白玉簪子簪了,又不想表现得太过急切,便故意在书房磨磨蹭蹭,等着人来请他。
谁知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他只好放下根本看不进去的书,背着手,缓缓往后院走来。
他见常宁坐在叶子已经长得巴掌大的梧桐树下发呆,不觉放慢了脚步。
她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不知在想些什么,想得那么出神。
她是否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情,在为此担忧?
冬青喂完玉包儿,从下房走来,远远地瞥见驸马爷的身影,不觉一喜:总算可以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