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她被按进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好闻的柏香把她包裹住。
常宁再也忍不住,眼泪汹涌溢出,打湿了蔺启的衣襟。
她听到那人低哑的嗓音心疼地哄她:“常宁,别怕,别怕,我来了。对不起,我来迟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向她说着对不起。
药效已经彻底发挥作用,常宁理智已经所剩无几,只软软地揪着蔺启的衣襟道:“我难受,我要回家。”
蔺启这才稍稍松开一点,看着常宁红得滴血的脸蛋,掌心下的温度也似烧红的烙铁,明显不正常。
眸底闪过一抹心疼,蔺启弯腰,一把抱起常宁,快步朝济慈寺走去。
遇到那个被抢斧头的樵夫,樵夫远远地看见蔺启杀了人,惊恐万分,大着胆子走过来抓蔺启的袖子。
“官人,小人的斧子咋办?官府要是查到小人头上来,小人岂不是做了屈死鬼?”
蔺启摸出袖袋里的墨蓝锦帕,罩在常宁脸上,正要说话,却听常宁说:“那人叫朱荣,是官府通缉的罪犯,老伯你去官府出首他,还会有赏金拿呢。”嗓音有些发颤,气息不稳。
樵夫将信将疑。
蔺启瞅他一眼,沉声道:“我夫人说得没错。我腰间的荷包里有五十两银票,你拿去买新斧头罢。多出的,给你压惊。别人若是问起来,不该说的,一句都别说。若是有不好听的话传出来,那个人就是你的下场。”
樵夫连连答应,拿了钱,把荷包还给蔺启,自去报官了。
蔺珍往这边跑来,看到了事情的始末,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小心翼翼地缀在蔺启身后,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常宁很煎熬,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几乎咬出鲜血来,才压住那些莫名其妙的语调。
她双手垂着,不尴不尬地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