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常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以为有戏,便赔笑道:“是是是,我失言了。”说着小心翼翼地扭头觑了常宁一眼。

其他人也都小心觑着常宁的神色,很担心她当场发作。

蔺启正在慢条斯理地剥松子,闻言,眸色一沉。

他默默剥了一把松子仁,像上次那样,抓过常宁的手,一股脑儿放在她白皙柔腻的手心里。

“父亲,母亲,”蔺启掏出墨蓝锦帕,优雅地擦拭手指,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说着最重的承诺,“儿子此生只有常宁一个妻子,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蔺宜康嘟着嘴,看儿子一眼,明显不太赞同儿子的死脑筋,可碍于小两口新婚,不敢惹恼常宁,双手撑在大腿内侧,一言不发。

陈氏笑道:“好,好,好。”陈氏也很怕公主媳妇突然发作,更怕寒了她的心。

常宁慢腾腾地眨了眨眼睛,歪着脑袋,盯了蔺启一眼,纤长指尖拈起两粒松子仁,塞进嘴里,一副看好戏的神情,“阳和,姨妈的建议值得考虑。我这个人不会服侍人,颜娘表妹一看就是个知冷知热的,收在身边,正好可以照顾你的日常起居,你觉得呢?”

众人皆是一惊。

似乎都拿捏不准,常宁这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在阴阳怪气说反话。

蔺启一噎:“……”

墨黑眸光看向常宁,心里揪作一团,太阳穴突突跳起来,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烧起来,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眼,眸底恢复清明,无奈地捏捏眉心,“常宁,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乖,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回去咱们关起门来说,别在姨妈面前说笑,回头惹得姨妈误会了,就不好了。”

纪颜娘咬住唇,眸中氤氲出水色,娇嗔道:“都怪母亲,不知轻重,说出这样一番没脸没皮的话来。母亲是想逼着女儿不活人了吗?”

纪姨妈脸色沉下来,又带点勉强的笑意:“颜娘,我这都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考虑,才舍下这张老脸,你这孩子,怎么还不知好歹了呢?”